清晨起床,对着镜子,又看到几根新长出来的白发,习惯性地准备上手去拔掉,想想还是算了,随它长吧。
已经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了白头发,也不大清楚何时开始眼角有了鱼尾纹,总之,无论你爱与不爱,它们都跟着增长的年龄一路来了。
我们是无敌的中年人,对父母只能报喜不报忧,他们已渐渐衰老,需要陪伴、需要安慰,在他们面前,我们必须坚强。不知从何时起,我们已经成了他们生命里的依靠。是他们病床前的陪伴、是他们出门时的拐杖……有父母在,我们才能找到生命的来路;有父母在,我们才能听到要回家吃饭的叮嘱。
孩子面前我们只能说喜不说愁。子女刚刚长大,欲飞的羽翼还没有丰满。我们口口声声地说着长大了,就不再操心了。家长会、批斗会、武林大会……选学校、愁工作、买房子……一件事都没有落下过。我们曾经是孩子眼前的灯,从扶着他们蹒跚学步到一路并肩前行。长大了的孩子终究要脱离我们的视线,渐渐地我们习惯了目送他们一路远行,为他们守护一个温暖港湾。
中年的我们不知不觉已经是彼此生命中的依靠。我们从风华正茂的年华出发,相知、相悦、相伴、相守。平淡的日子里没有风花雪月、甜言蜜语,但从彼此眼角深处总会看到一份只属于自己的温柔。我们在一路走过的日子里学会彼此温暖、彼此陪伴、彼此安慰、彼此心疼!
相处的往日里,曾经一言不合就开吵,男低音、女中音、男女多声部混音加重金属伴奏……出门前还恨得咬牙切齿,走进菜市场却不争气地只记得买适合他吃的菜;晚上回家,一脸坏笑的他变戏法般拿着一串洗干净的、泛着紫光的葡萄站在厨房里跟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。饭菜光盘、葡萄下肚,一肚子气也消得无影无踪。
现在我们学会爱身边的每一个人,远方的亲人、身边的朋友,都是我们心底的挂念,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机会。有时间在一起小聚、小酌、聊聊生活、说说往事。我们之间没有世故的圆滑、事业的炫耀、功利的羁绊、利益的勾连。三杯小酒、几盘小菜,从前五百年聊到后五百年,不欢不归。
一杯清茶也可以陪伴我们消磨半天时光,渐渐开始习惯和享受独处,依山、傍水、采一捧闲花、泡一盏清茶、放一首老歌,不需要记得歌词、旋律、静静听着就好,茶可浓可淡,慢慢喝着就行。时间在单曲一遍遍循环里流走,一杯茶终喝得无色、无味。
偶尔也会想起那些年读过的那些诗,那橡树旁的木棉,依然挺立,猩红的木棉花还在风中轻轻摇曳,舒婷和我们却已渐渐老去,撩拨着一代人心弦的诗句依然深蔵在心底,微风拂过,还会泛起点点涟漪。
再次听到熟悉的老歌会温暖、会感动。《偏偏喜欢你》里有我们青春的悸动,那时的旋律。夕阳西下,听一曲老歌,忆一段时光,那里有属于我们共同的记忆!
我们的中年,不再为时光老去纠结、秋日里的雏菊也会在山野间绽放最美的笑容。春红易逝,经霜后的红叶才会透出生命最美的颜色。
我们的中年,不会再为过往纠葛。平静的眼眸里每一个日子都云淡风轻。我们的心底从一汪浅潭到一片湖泊,最后是一片大海。
我们渐渐懂得珍爱身边每一位亲人,或远或近、或聚或散,她们都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,血脉相连。聚时常欢、散时常忆。
中年时光,是一段经历、是一种心境、更是生命中一条必经之路,无法逃避也无需逃避,生命之旅的每一段时光都是一场最美的修行,也是上苍最好的安排,珍重每一个日子,不负韶华不失本心。
在醉美的时光我们启程,准备好了吗?快乐出发,在属于我们的季节里绽放出最美的笑容!
作者简介:高莉玲(海棠心语)宜昌市人,宜昌市作家协会会员,2005年开始陆续在期刊、报纸上发表散文。喜欢温暖的文字,喜欢与温暖的文字一路同行,捕捉生活中的点滴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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